
寫作困難的我
讀《精神分析藝術》第八章 談精神分析寫作
我定義自己是一個沒有語言天賦,不會寫作的人。
我依然是那個語言貧乏的人,但是我想要開始寫。
(圖片來自網絡)
“如果要把體驗中真實的東西傳達給讀者的話,(不可說出或寫出的)分析體驗就必須轉化成虛構的故事(用文字來創(chuàng)作出一段富有想象的描寫)。”
第一,需要精心設計故事的開場。“不但要表明自己的思維方式、注意和重視的重點,就其實還有在無數(shù)人類體驗的結合點中那些值得被放入故事中。”(這個真的有點難,超過我目前的水準,略過);
第二,文章是在寫作過程中逐漸成型的。”開始的時候不要事先知道文章的形式,……在故事開頭不知道它會怎么結束,這不僅為作者也為讀者保留了每次人生體驗都完全不可預料的感覺。”這讓我想到疫情期間經常有一些關于感染者生活軌跡的流行病調查的文章,整個流調的過程頗似推理偵探小說,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有時候線索斷了,有時候柳暗花明。但是與小說不同的是流調經常沒有結果,讓人瞬間回到了現(xiàn)實,有一種不可預料的感覺,這大概就是現(xiàn)實和小說的區(qū)別,而精神分析寫作寫的是體驗,也是現(xiàn)實。
第三,分析無處不在。記得在讀研上督導課時,每節(jié)課需要有一位同學報個案,大家總是擔心自己的經驗不夠,次數(shù)少,內容薄。老師告訴我們,曾經有位師兄報的個案只有一句話:來訪者來到了咨詢室門口,然后離開了,就這么一句話督導照樣可以進行,照樣可以分析,完事皆可分析。用奧格登的話就是:“分析師要嚴肅地看待病人,其中一部分就包括把患者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看做是患者在和分析師作潛在的有意義的交流。”這樣的作法常常讓咨詢師擔心自己太自戀,我會覺得這是一種態(tài)度,精神分析特有的開放態(tài)度。假設來訪者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有意義的,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當然這些可能要經過與病人的核對才能成立的,并不是咨詢師的自說自話。
第四,運用比喻,說不清楚的時候不妨打個比方。
第五,原諒自己寫出的垃圾,然后忍痛刪掉。
這是我在寫作中正經歷的
首先,你得能夠原諒自己“在那么多頁紙上填滿了如此糟糕的東西。”沒有這種自我接受能力,寫作就太累了,讓人無法再支撐下去。”
其次,“想方設法刪掉人們跳過不看的地方。”這個真的很難,因為每一個字都像自己的一部分:總是幻想著其他人大概也覺得很重要吧!還是留著吧!缺了這句他們就看不到我了!寫作是為了誰?是為讓別人看,還是讓自己爽?總覺得這兩者間需要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奧格登的想法更加尖銳,他認為“作者消失了,只留下痕跡”,寫作是要作者變得不在場,變成別人后再走開,只留下些許的痕跡。這個別人又是誰?我理解這個別人就是作品。他認為莎士比亞的天才之處就在于他能夠從讀者與作者之間消失掉,也從觀眾與戲劇之間消失掉。所以他認為寫作是為了讀故事的人?那作者寫作的動力又從那里來?
想寫出好的作品,“核心技巧就是無情地刪掉很多句子”
最后,精神分析論文的形式或結構。有一些固定格式的,介紹核心想法+文獻綜述+臨床例證,三部曲是大部分精神分析文獻的結構。當然,形式結構仍在不斷創(chuàng)新中,例如之前讀的第一章就在文獻綜述后對核心想法進行了進一步闡述,然后才提供臨床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