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經質癥患者往往不能冷靜、客觀地對待與自己有關的事情。特別對癥狀,患者被劣等感所支配,再加上不安的情緒,往往做出明顯失誤的判斷。一般說來,患者都極力夸大與已不利的事情。 如對人恐怖患者在乘坐電車時,總認為大家都在注意自己,對面有人在談論什么,也認為是在說自己的壞話,即使別人咳嗽一聲,也認為是在諷刺自己。患者總把本來與己無關的事情硬拉到自己身上,并做出與自己不利的解釋,這種現象可稱為對人際關系過敏的“牽連觀念”。這當然是一種錯誤的判斷,但患者本人卻執迷不悟,無論怎么樣說明,總是拒不接受。
再如神經質癥的失眠癥,森田教授早在1928年出版的著作中明確指出:“神經質的失眠其大多數為失眠恐怖癥,并非真正的失眠。”此后,向森田學習的堀田氏曾使用徹夜呼名次數的方法,對神經性失眠癥患者的睡眠深度做過測定。慈惠醫大神經科的遠滕氏也使用腦電圖機對大腦波形進行測定和記錄,從而更進一步弄清了神經性失眠癥患者的睡眠狀態。結果表明,患者的真正睡眠時間一般遠遠多于患者自己訴說的時間。即由于患者受失眠恐怖的影響,他感到失眠的時間要比實際長得多,而睡眠時間又比實際短得多,這就使患者確信自己已有明顯的睡眠障礙。
其他癥狀也是一樣。如體臭恐怖患者對自己有體臭深信不疑,而且患者自認為從周圍人的動作上,就可以看出別人對自己體臭的嫌惡,但患者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特別令人不快的體臭,所謂體臭純粹是患者自己主觀臆造的產物,與客觀事實完全不符。又如主訴有疲勞亢進的患者也并非真的疲勞,只不過是患者的想當然而已。這類患者在住院后,完全可以勝任正常的勞動,由此也可以弄清事實真相。
性病恐怖患者認定自己患上了性病,雖幾次驗血,自己也看到結果為陰性,但他們受主觀意識的支配,根本不能冷靜地對待客觀事實。心臟神經癥患者也總擔心自己會突然發生心動過速,而立即死去,并以癥狀確實存在為由,對其心臟進行了精密的檢查,但并未發現任何異常。可見這也是與事實不符的,是患者主觀臆想的產物。其他如患者主訴的記憶不良、注意力不集中、能力低下等癥狀,經我們做各種對癥檢查,均不能證明患者所訴說的障礙是客觀存在的,所以這些癥狀均帶有患者的主觀色彩。
自我表情恐怖的患者也十分認真地訴說自己的眼神如何兇惡,使人感到不快;自己的笑臉如何呆板,象是哭喪臉;自己的嘴唇如何歪斜,令人奇怪等;但事實上別人卻根本看不出患者所訴說的樣子。許多患者被自己的主觀意識所束縛,看不到癥狀的真相,不管怎樣向他們說明,仍然聽不進去。古人云:“迷于是非,是非全非”。被神經質癥困擾的人,雖然當時也對自己的癥狀做出是與非的判斷,但待患者治好癥狀后,即他們從迷惑中解脫出來時,才知道當時想的是與非的判斷沒有任何價值。
當然,患者因癥狀而苦惱這一事情本身確屬事實,但這種苦惱是患者主觀臆造出來的,與客觀實際聯系不大。這一點如果患者通過親身體驗能夠真正認識到的話,也可以說其癥狀已經治好了。
還有一點必須加以注意,患者訴說常被誤診,醫生沒有給予正確的指導,卻采取了錯誤的對策。如醫生只是聽了心臟神經癥患者的病訴,便告之要保持長時間的安靜,又如失眠癥,醫生沒有做出準確的鑒別診斷就輕率地開出安眠藥,許多情緒緊張患者也只是讓服用安定劑,使其長期休養等。這樣,就延誤了神經質癥的治療,此類情況屢見不鮮,可以說這也是現代醫學的一大缺陷。
當然,有時候一些器質性病變也會被誤診為神經癥,對器質性病變患者,只使用心理療法肯定不會有好的結果,例如容易與神經質癥混淆的抑郁癥,就必須采取藥物療法。毫無疑問,這一點必須要求專科醫生做出準確的診斷。但是,長期的器質性疾病及抑郁病等,除給予藥物治療和讓病人休養外,適當增加心理療法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抑郁癥,根據我的經驗,適當增加心理療法會對治療帶來極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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